探讨CT三维重建肺叶血管、支气管影像解剖辅助单孔胸腔镜(U-VATS)肺叶切除术治疗可切除肺癌的学习曲线。
回顾性分析2017年1月—2019年1月在徐州市中心医院由同一治疗组开展的59例经肋间U-VATS肺叶切除治疗的肺癌患者资料。其中男32例,女27例;年龄34~81(62.8±9.5)岁。依据手术的时间顺序分为A组(15例)、B组(15例)、C组(15例)和D组(14例)。术前应用OsiriX软件将患者薄层CT数据进行支气管、肺血管三维成像(3D-CTBA),观察拟切除肺叶的动脉、静脉与支气管的分支数量、走行情况,并模拟肺叶切除。根据术前模拟的切除计划,行U-VATS肺叶切除与肺门、纵隔系统性淋巴结清扫术。分析患者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、淋巴结清扫范围、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与总引流量、并发症发生率、术后第14天疼痛视觉模拟评分(VAS)与术后住院时间等参数。依据手术时间与术中出血量绘制学习曲线,并应用累积求和法(CUSUM)分析跨越学习曲线需要的最低手术操作例数。
3D-CTBA显示,本组59例中,12例(20.3%)有肺动、静脉分支与支气管走行变异。1例支气管动脉损伤、出血,无中转开胸或死亡病例。各组术中出血、淋巴结清扫站数和个数、更改术式的比例、并发症率、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、术后住院时间等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值均>0.05)。A、B、C、D 4组手术时间分别为(130.7±17.7)min、(103.7±11.1)min、(87.7±5.9)min、(88.9±6.3)min,住院时间分别为(4.5±3.0)d、(3.8±2.2)d、(2.5±1.0)d、(2.5±0.8)d;4组间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(F=45.807、3.530,P值均<0.05),其中C、D组患者手术时间明显少于A、B组(P值均<0.05),而C、D组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。全组患者均获随访,随访时间6~30个月,平均22个月。随访期间患者无肿瘤复发或转移。以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为指标绘制学习曲线,散点图拟合模型方程:=127.7+0.8X-0.1X2+1.4e-3X3,R2=0.705; =84.6 - 2.5logX,R2=0.019。CUSUM拟合模型方程:=37.2+2.3X-0.2X2+2.8e-3X3,R2=0.701; =19.3-2.8X+9.5e-2X2-9.1e-4X3,R2=0.090。学习曲线评价结果提示,经过约30例的临床实践后,出血量趋于稳定,手术时间达到低点且趋于稳定。
3D-CTBA辅助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学习曲线约30例。利用3D-CTBA精准的术前切除模拟,可能有助于降低血管损伤风险,缩短手术时间,帮助培训医师缩短学习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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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,肺叶切除并淋巴结清扫仍是治疗肺癌的标准术式[1]。2010年Gonzalez等[2]首次报道了单孔胸腔镜(uniportal video-assisted thoracoscopic surgery, U-VATS)肺叶切除并纵隔淋巴结清扫治疗1例74岁肺癌患者,术后恢复顺利。由于U-VATS操作视野局限,识别与处理变异的血管时需反复夹持与翻转肺叶,不仅延长手术时间,而且增加误伤血管的风险。U-VATS肺叶切除术有其特殊的、与常规开胸及多孔VATS术式不同的学习曲线过程;而如何在保证手术培训效果的同时、缩短学习曲线是当前的研究热点之一。数字化影像解剖技术CT三维支气管、血管重建(three dimensional-computed tomography bronchography and angiography, 3D-CTBA)已用于精准肺段或亚肺段切除,研究显示可更好地选择性保留正常肺组织[3]。Yao等[4]报道了46例3D-CTBA辅助VATS肺叶切除术,全组无显著出血。由此可见,术前精准掌握拟切除肺叶的血管、支气管走行特点有助于改进U-VATS肺切除术的流畅度与安全性,可能相应地缩短学习曲线。
笔者回顾性分析2017年1月—2019年1月徐州市中心医院胸外科采用OsiriX软件构建3D-CTBA模型辅助U-VATS肺叶切除的59例肺癌患者的临床资料,探讨3D-CTBA影像辅助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学习曲线特点,为参与U-VATS培训的临床医师提供参考。
病例纳入标准:(1)病理诊断非小细胞肺癌(ⅠA~ⅢB期),排除远处转移;(2)符合《中华医学会肺癌临床诊疗指南》[1]中非小细胞肺癌的手术指证;(3)采用3D-CTBA辅助U-VATS肺叶切除技术,且手术由同一组医生完成;(4)无活动性肺结核(胸部CT无典型感染性病灶,实验室检查结核感染T细胞阴性、结核菌素试验阴性)。病例排除标准:(1)需支气管袖式切除或肺动脉成形等复杂术式;(2)合并带状疱疹或肋间神经痛;(3)有肺大疱切除、结核性胸腔积液或脓胸引流等胸腔穿刺或手术史;(4)合并其他肿瘤,需同期手术。
共纳入符合要求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59例,其中男32例、女27例,年龄34~81 (62.8±9.5)岁。患者病程2~5个月,平均2.9个月。主要临床表现:咳嗽28例、胸闷14例、乏力10例、无症状体检发现7例。病灶位于左上肺16例,左下肺7例,右上肺21例,右下肺15例;肿瘤最大直径≤3 cm 41例,>3 cm 18例。术后病理:支气管切缘均阴性(R0切除),其中浸润性腺癌34例、微浸润腺癌11例、原位癌6例、鳞癌7例、腺鳞癌1例,肺癌分期为ⅠA期25例、ⅠB期1例、ⅡA期1例、ⅡB期18例、ⅢA期9例、ⅢB期5例。合并冠心病4例,高血压7例,慢性阻塞性肺病(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, COPD)4例,慢性支气管炎5例,糖尿病1例。其中4例冠心病患者按纽约心脏病协会(New York Heart Disease Association,NYHA)心功能分级均为Ⅰ级,术前冠状动脉CTA显示冠状动脉分支无显著的灌注异常或狭窄;另55例心脏彩超、心电图检查无异常。53例患者行胸部及上腹部增强CT、颅脑MRI、全身骨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(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,ECT)等排除肿瘤转移,6例行PET-CT检查。合并高血压的患者将血压控制在85~90/120~140 mmHg(1 mmHg=0.133 kPa)。糖尿病患者将血糖调控在餐前6~8 mmol/L、餐后2 h 8~10 mmol/L。合并COPD、慢性支气管炎患者予强制戒烟、口服或静脉应用抗菌素、雾化祛痰、物理康复(吹气球、爬楼梯等训练)等处理约1周,术前体温正常≥2 d、咳痰<50 mL/d。
依据手术开展的先后顺序,将入组的59例患者分为A组15例(手术时间2017年1—6月)、B组15例(手术时间2017年7—12月)、C组15例(手术时间2018年1—6月)和D组14例(手术时间2018年7月—2019年1月)。各组患者性别、年龄、BMI、病灶部位、T分期、合并症等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值均>0.05)。见表1。
组别 | 例数 | 性别(例) | 年龄(岁,±s) | BMI(kg/m2, ±s) | 合并症(例) | 肿瘤位置(例) | T分期(例) | ||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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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 | 女 | 冠心病 | 高血压 | 慢支 | COPD | 糖尿病 | 合计 | 上叶 | 下叶 | T1-2 | T3 | ||||
A组 | 15 | 12 | 3 | 59.7±11.0 | 24.8±2.1 | 1 | 2 | 1 | 1 | 0 | 5 | 12 | 3 | 14 | 1 |
B组 | 15 | 7 | 8 | 65.7±6.3 | 24.0±4.4 | 2 | 0 | 1 | 2 | 1 | 6 | 7 | 8 | 11 | 4 |
C组 | 15 | 11 | 4 | 63.8±9.5 | 23.6±2.6 | 1 | 1 | 2 | 0 | 0 | 4 | 10 | 5 | 9 | 6 |
D组 | 14 | 10 | 4 | 61.8±9.6 | 24.0±3.7 | 0 | 4 | 1 | 1 | 0 | 6 | 8 | 6 | 11 | 3 |
统计值 | χ2=4.386 | F=1.186 | F=0.448 | χ2=0.449 | χ2=3.855 | ||||||||||
P值 | >0.05 | >0.05 | >0.05 | >0.05 | >0.05 | 0.187a |
注:A组为手术时间2017年1—6月;B组为手术时间2017年7—12月;C组为手术时间2018年1—6月;D组为手术时间2018年7月—2019年1月;BMI为体质量指数;COPD为慢性阻塞性肺病;a为Fisher确切概率法
本研究符合《赫尔辛基宣言》要求,纳入研究的患者均已签署知情同意书。
患者术前均使用德国西门子SOMATOM Definition AS+ 64排螺旋CT扫描。采取标准仰卧位,身体长轴与扫描平面垂直。采用螺旋扫描模式[5],扫描基线与脊椎平行,获取自颈椎至上腹部的薄层CT图像。扫描参数:管电压120 kV,管电流150 mA,层厚3 mm,间距3 mm,螺距1。应用自备的OsiriX 9.0免费软件,对患者的薄层CT图像进行3D-CTBA。在3D重建影像上观察拟切除肺叶的动脉、静脉和肺叶支气管分支的数量、走行,及其与周围组织的毗邻关系;评估肺萎陷后血管、气管的相对位置,并模拟U-VATS肺叶切除:模拟手术首选先解剖肺门结构的单向式肺叶切除;如切除方向上存在血管变异,预期术中误伤风险大,则改为先解剖肺裂的常规肺叶切除。
患者侧卧位,全身麻醉,双腔气管插管、健侧单肺通气。手术切口选取腋前、中线间第4肋间(上肺叶)或第5肋间(中/下肺叶),长3.5~4.0 cm。依据术前3D-CTBA模拟切除步骤进行肺叶切除及淋巴结清扫。单向式U-VATS的肺叶切除顺序如下。(1)左上肺切除顺序:肺静脉、前段动脉、尖后段动脉、支气管、舌段动脉、肺裂;(2)右上肺切除顺序:尖前支动脉、支气管、后升支动脉、肺静脉、肺裂;(3)右肺中叶切除顺序:肺静脉、斜裂、外侧段动脉、支气管、内侧段动脉、水平裂;(4)右/左下肺切除顺序:肺静脉、支气管、动脉[6]。常规U-VATS肺切除顺序:先解剖肺裂,切断肺静脉、动脉各分支与叶支气管。直径5 mm以下血管采用Hem-o-lock夹闭或双重丝线结扎后超声刀离断,5 mm以上血管用直线切割缝合器切断。右侧常规清扫第2~4、7~12组淋巴结;左侧清扫第4~12组淋巴结。术后放置26 F胸腔引流管1根。
患者围术期的处理应用加速康复模式[7,8]。术后患者采用自控静脉泵或超声引导前锯肌平面阻滞镇痛[9]。采用VAS评估疼痛程度。患者术后定期复查胸部及上腹部CT、颅脑MRI与全身ECT,术后2年内每3个月1次,3~5年每6个月1次,分析支气管残端、余肺、脑组织、肾上腺或全身骨髂有无新出现的病变等肿瘤复发或转移表现。
比较各组患者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、淋巴结清扫范围、更改手术方式率、胸腔引流管引流时间和总引流量、并发症发生率、术后第14天疼痛VAS及术后住院时间。
以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为指标绘制学习曲线,评估手术指标趋于稳定需要的手术操作例数;再应用累积和分析法(cumulative sum analysis,CUSUM)以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为指标分析跨越学习曲线需要积累的最低的手术例数。
应用SPSS 23.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。服从或近似服从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±s表示,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,方差不齐采用Kruskal-Wallis秩和检验。分类资料采用χ2或Fisher确切概率法。等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。患者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及其相应的CUSUM值的学习曲线应用回归分析的拟合曲线制作,以系数R2判断拟合优度:R2越接近于1,表明该曲线的拟合优度越高;R2最大的模型即为最佳拟合模型。以P<0.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3D-CTBA可精确地显示患者肺充气状态下,支气管、肺血管分支走行的特点,以及病变的相对位置(图1)。全组59例患者中,12例(20.3%)有肺静脉或肺动脉的解剖变异(图2)。
注:a为右肺支气管;b为右上肺静脉;c为右上肺动脉;d、e、f为病灶
术中1例误伤支气管动脉,镜下应用hem-o-lock夹闭止血。4组患者观察指标比较,术中出血量、淋巴结清扫范围、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与总引流量、并发症发生率、术后第14天疼痛VAS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值均>0.05)。手术时间、术后住院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(P值均<0.05);其中C、D组患者手术时间明显少于A、B组(P值均<0.05),而C、D组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。依据患者入组手术日期的先后,经过先入组的A、B组30例的肺切除实践后,手术时间显著缩短并趋于稳定。见表2。患者术后切口均Ⅱ/甲愈合。全组患者随访时间6~30个月,平均22个月,无肿瘤复发或转移。
组别 | 例数 | 手术时间(min, ±s) | 术中出血(mL, ±s) | 清扫淋巴结(±s) | 胸腔引流 | 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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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数 | 个数 | 时间(d, ±s) | 总引流量(mL, ±s) | ||||
A组 | 15 | 130.7±17.7 | 78.7±30.2 | 3.8±1.6 | 7.1±2.8 | 4.1±3.0 | 390.0±175.5 |
B组 | 15 | 103.7±11.1a | 74.7±11.1 | 4.5±1.2 | 7.9±3.4 | 3.7±2.0 | 303.3±185.6 |
C组 | 15 | 87.7±5.9ab | 77.3±4.6 | 4.7±1.4 | 7.8±2.4 | 2.4±0.9 | 286.7±118.7 |
D组 | 14 | 88.9±6.3ab | 76.4±4.6 | 4.3±1.5 | 7.8±3.2 | 2.5±0.8 | 303.6±184.5a |
F值 | 45.807 | 0.154 | 1.090 | 0.236 | 3.003 | 1.157 | |
P值 | <0.01 | >0.05 | >0.05 | > 0.05 | >0.05 | >0.05 |
组别 | 例数 | 手术并发症(例) | 住院时间(d, ±s) | 术后14天VAS(分,±s)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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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管损伤 | 胸腔积液 | 肺漏气 | 肺部感染 | 心律失常 | 合计 | ||||
A组 | 15 | 0 | 2 | 1 | 0 | 1 | 4 | 4.5±3.0 | 2.7±0.6 |
B组 | 15 | 1 | 1 | 0 | 1 | 2 | 5 | 3.8±2.2a | 2.7±0.9 |
C组 | 15 | 0 | 0 | 1 | 0 | 1 | 2 | 2.5±1.0a | 2.3±0.8 |
D组 | 14 | 0 | 0 | 2 | 0 | 0 | 2 | 2.5±0.8a | 2.7±0.7 |
统计值 | F=3.720 | F=1.030 | |||||||
P值 | 0.542c | <0.05 | >0.05 |
注:A组为手术时间2017年1—6月;B组为手术时间2017年7—12月;C组为手术时间2018年1—6月;D组为手术时间2018年7月—2019年1月;VAS为视觉模拟评分;与A组比较,aP<0.05;与B组比较,bP<0.05;c为Fisher确切概率法
(1)以手术例数为横坐标,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为纵坐标的散点图进行拟合,最优拟合分别为Cubic拋物线模型与Logarithmic对数模型(图3),系数R2分别为0.705、0.019;散点图拟合模型方程:=127.7+0.8X-0.1X2+1.4e-3X3, =84.6 - 2.5logX,X为病例数。手术时间的拟合曲线显示,手术时间达到低点且趋于稳定时的手术例数约30例以后。出血量的拟合曲线则显示,5~10例时出血量达到低点,此后趋于稳定。
(2)以手术例数为横坐标,以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CUSUM值为纵坐标的散点图进行拟合,最优拟合均为Cubic拋物线模型(图4),系数R2分别为0.701、0.090。拟合模型方程:=37.2+2.3X-0.2X2+2.8e-3X3,=19.3-2.8X+9.5e-2X2-9.1e-4X3,X为病例数。拟合模型显示,经过约30例的临床实践后,手术时间CUSUM穿过0点;10例之后出血量CUSUM穿过0点。
目前U-VATS已成为微创胸外科的发展方向[10],但U-VATS肺叶切除开展的时间较经典的多孔VATS短。2018年《中国胸腔镜肺叶切除临床实践指南》提出,U-VATS肺叶切除术在技术上是可行的,多孔VATS仍是首选的标准术式[11]。Sihoe等[12]综述了U-VATS与多孔VATS的病例对照研究,结果提示U-VATS并无明确的优势。此外,由于单一切口条件下手术器械互相干扰,术者的操作视野也受限制,U-VATS下止血需要相当的经验与技术积累。对手术较少的地方医院或经验不足的医师而言,大多数情况下血管损伤要及时中转开胸。开展U-VATS肺叶切除面临的主要问题:(1)肺动脉、静脉分支均存在不同类型的解剖变异[13,14,15,16,17],如何在术中避免损伤变异肺血管,降低患者术中大出血及中转开胸率?(2)在肺癌切除术中先结扎肺静脉减少肿瘤细胞的播散、提升患者生存率的情况下[18],如何快速、准确判断肺静脉的分支与走行,进而先切断肺静脉以降低肿瘤细胞转移风险?(3)如何在保证根治性切除的前提下,缩短手术时间,减轻应激损伤?
术前3D-CTBA可精确地掌握肺血管分支走行特点,因而术中可缩短肺叶切除的解剖时间,并降低出血风险。Sardari等[19]报道,交互式CT三维重建有助于提升VATS准确性。但目前3D-CTBA多用于解剖性肺段切除术,而应用于肺叶切除的报道较少[20]。本研究中,患者术前均以OsiriX软件构建三维影像模型,结果显示12例(19.4%)有肺静脉、动脉解剖变异。笔者认为,如术前不能精确掌握拟切除肺叶动、静脉的走行与变异情况,并进行个体化、精准模拟切除,难以避免累赘的无效操作(如肺叶反复翻动)与血管误伤的风险,并延长手术时间。因此,构建可共享的、基于人群的大样本3D-CTBA数字化解剖数据库,有助于指导临床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开展。
值得注意的是,不同主刀医师进行肺癌手术,手术时间、出血率、输血率、严重并发症发生率和5年生存率等都存在显著差异[21]。因此,临床上开展U-VATS必需经过相应的学习曲线,熟练掌握技术要点。对规范化、标准化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学习曲线进行研究,有利于改进操作技术、降低出血与并发症发生率[22]。目前U-VATS肺叶切除术学习曲线的报道较少,学习曲线的参数也缺少统一标准。Nachira等[23]研究表明,以手术时间为评估指标,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学习曲线约25例。Stamenovic等[24]报道,以手术时间、淋巴结清扫个数为评估指标,熟练掌握U-VATS肺叶切除并淋巴结切除需39~42例临床实践。欧洲胸外科协会U-VATS兴趣小组通过问卷调查,总结胸外科专家的反馈意见,制订了U-VATS肺叶切除术共识(2019年版),结果显示:71%的术者认为U-VATS肺叶切除术学习曲线约50例,58%的术者认为保持技术熟练每年需要约40例实践[25]。国内多项研究提示,以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、更改手术方式的比例为评估指标,U-VATS肺叶切除术的学习曲线为28~70例[26,27,28,29,30]。这些报道的差异可能与研究者前期的开胸、多孔VATS解剖性肺叶切除(包括支气管袖式切除、腔镜下止血等)经验与样本量大小、手术密度、学习曲线的评价方法等有关。VATS肺切除学习曲线的评估指标一般选取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和术后住院时间等评估熟练程度[26];术中出血量的统计可能存在误差,而手术时间的评估则较精确。
有关学习曲线的分组分析方法,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偏倚性。CUSUM是一种序贯分析法,可用来检测在某个相对稳定的、连续的数据序列(如手术时间、出血量、术后住院时间等)中开始发生异常的数据点(跨越学习曲线的操作例数)。近年来以CUSUM分析临床操作的学习曲线已广泛应用。理论上,通过分析不同参数(手术时间、出血量等)CUSUM值的变化特点,有助于明确操作培训的关键因素或步骤,从而设计有针对性的规范培训,适当强化关键步骤的同时,删减容易掌握的内容以避免医疗资源的浪费。秦倩等[31]有关胃癌根治术学习曲线的研究报道,可通过固定的手术团队、积累开放手术经验并进行正规的操作培训、严格把握手术适应证并循序渐进、适当增加手术训练频度和强度等方法缩短手术的学习曲线;而应用CUSUM绘制学习曲线并得出最优拟合方程,能较客观地反映其学习过程与掌握程度。Hernandez-Arenas等[32]分析了肺叶切除术与肺段切除术治疗肺占位性疾病的病例资料,研究表明,在年手术量大的医疗中心进行U-VATS培训可能缩短学习曲线。Zhang等[33]一项多中心研究显示,术前3D-CTBA影像辅助可有效地缩短单向式U-VATS右上肺切除的学习曲线。本研究回顾性分析了59例3D-CTBA辅助U-VATS肺叶切除术的资料,其中12例(20.3%)有肺静脉或肺动脉的解剖变异,但术中仅1例误伤显示不清晰的支气管动脉,出血少,无一例中转开胸。在本研究中,笔者依据手术先后顺序分为4组,对手术时间、术中出血量及其CUSUM的拟合曲线进行分析,结果显示:经过约30例的临床实践后,手术时间CUSUM穿过0点;而出血量CUSUM值并无显著变化。笔者分析原因,一方面可能是术前模拟切除有助于减少无效的肺叶夹持、翻动,缩短手术时间;同时,基于3D-CTBA解剖模型进行精准的术前切除模拟,可降低血管损伤风险,术中出血少,并一直趋于稳定。
本研究是小样本回顾性队列研究,时间跨度2年,手术操作密度低,影响学习曲线的准确性,仅初步反映U-VATS常规肺叶切除的熟练程度。今后仍需设计严谨的前瞻性大样本研究,通过逻辑回归等统计方法深入研究3D-CTBA对U-VATS肺叶切除术学习曲线的影响。
综上所述,3D-CTBA辅助U-VATS解剖性肺叶切除治疗肺癌的学习曲线约30例。术前应用3D-CTBA辨识拟切除肺叶的动脉、静脉与支气管走行特点,并精准模拟切除,有助于术中降低血管损伤风险,同时帮助培训医师缩短学习曲线,值得进一步探索。
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